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賓語是動作的作用對象。在英語中,主語和賓語都是不帶標記的。這導致英語的語序是固定的:主語必須出現在賓語之前。如果順序顛倒,主語和賓語的角色就會互換,句子的意思也隨之改變。在拉丁語中,主語是用主格,賓語是用賓格,它們帶著各自的標記,因此句子的語序是靈活的。
芬蘭語在這方面跟拉丁語是類似的,但芬蘭語中沒有一個單獨的賓格,所以問題會變得更加麻煩。芬蘭語中賓語的格可能是下面四種裡面的一種:分格、屬格、主格、對格。分格形式的賓語就叫做“分格賓語”,屬格、主格或對格形式的賓語統稱為“賓格賓語”。至於為什麼這麼叫下面會解釋清楚。
分格賓語一般用在動作的對象是“不特定的”、“部分的”,或者動作本身是“持續中/進行中的”,“未完成的”的情況。而賓格賓語一般用在動作的對象是“特定的事物全體”或者動作是“完成的”的情況。這裡需要強調的是,這個“完成”並不一定要事實上已經完成,也可以是說話人認為想要或者應該完成。反過來說,即使是已經完成的動作,如果說話人不知道,或者不想強調“已完成”這一點,也可以看作是“進行中的”或“未完成的”動作。總而言之,分格賓語還是賓格賓語的劃分,部分要取決於說話人的意思,是帶有一定的主觀性的。
來看幾個簡單的例子:
下面我們具體來看一下分格賓語的應用場景。有一些情況,是可以百分之百確定要用分格賓語的。這裡面最重要的情況,就是否定句。否定句要用分格賓語,這是想都不用想的。因為否定句的動作連發生都沒有,更不用說“完成”或者波及“對象全體”了:
還有一些動詞,它們本身的意思決定了它們是無法“完成”的(或許可以“結束”,但無法在真正意義上“完成”)。這裡面有很多表示情感或思想的詞,比如rakastaa(愛)、pelätä(害怕)、ajatella(想)等等。你可以停止愛一樣東西,但你不能把一樣東西愛“完”。所以說這些動詞的賓語要用分格:
在本文的最後,有一個要用分格賓語的常見動詞的列表。三類動詞中-lla/-llä結尾的很多都要用分格賓語。
還有一種情況,是賓語為不可數名詞,如kahvi(咖啡)、juusto(奶酪),或者抽象名詞,如ystävyys(友情)、unta(睡眠)等。由於這些詞的“全體”一般很難定義,所以會用分格單數:
當然,我們這裡所說的三種情況遠遠沒有涵蓋所有要用分格賓語的情況。只是說在這三種情況下,用分格賓語的機率是非常高的。一般情況還得按照前面所說的原則來具體分析。
接下來我們把注意力轉向賓格賓語。賓格賓語如果是單數,其默認(缺省)形式為屬格單數(詞尾-n)。如果是複數,其默認(缺省)形式則為主格複數。這乍聽起來非常地繞,但正是這條規則讓賓語免於呈現屬格複數(芬蘭語中形態變化最為複雜的一種形式),所以說應該慶幸才是。我們再回來看一下前面出現過的相關的例子:
關於屬格形式的賓語,這裡有一個很關鍵的點:屬格形式的賓語具有強烈的想要變成主格的傾向。但在一般的句子中,由於已經存在一個主格形式的主語(包括動詞的人稱詞尾所暗示的主語,如前面例子中的ostan和syön所暗示的minä),使得這種變化無法發生。否則的話主語和賓語都變成主格,就會像英語一樣,句子的語序不能改變了。只有在一些不存在主格形式的主語的句子中,原本應該是屬格形式的賓語,才會真的變成主格!!這主要有以下4種情況:動詞是命令式的情況、動詞是第四人稱的情況,以及動詞是A-不定式的一些情況。來看例子:
但是:
此外,當人稱代詞(包括kuka)做賓格賓語時,不是用我們熟悉的主格或屬格,而是用一種特殊的「對格」形式(具體參見《主語的格》的第(四)部分),例如:
注意,這裡說的只是針對賓格賓語。如果按原理是要用分格賓語的話,那么即使在上述的情況中,也依然用分格:
最後,我們來看一下賓語中包含基數詞的情況。前面我們將屬格、主格和對格形式的賓語統稱為賓格賓語。實際上,賓格賓語還有這樣一種可能的形式:
除1(yksi)以外的基數詞的主格 + 名词的分格(可選)
這可以看作是主格形式的賓格賓語的延伸。與之相對應的分格賓語是如下的形式:
除1(yksi)以外的基數詞的分格 + 名词的分格(可選)
舉例:
你可能覺得“兩輛車”是複數的概念。但不論是用分格還是用主格,數詞kaksi/kahta都用了單數形式。其後的名詞也按照語法上的要求(參見「分格的用法」)用了分格單數形式。你可能還是覺得奇怪為什麼“2”還會有單數,這確實是芬蘭語語法中一個非常特殊的地方。事實上,除1以外的基數詞的複數是留給那些成對的事物的:
上面說的這些只適用於1(yksi)以外的基數詞。yksi的用法和普通的名詞是一樣的:
如果你覺得這些太麻煩了,那就直接記住這一點:在「基數詞 + 名詞」的結構中,只有一種情況允許兩者的數或格不一樣,那就是:「除1(yksi)以外的基數詞的主格 + 名词的分格」。
下面是一些要用分格賓語的常見動詞的列表:
說明:
(1)你可能覺得這個列表中有些詞所表示的動作其實是“可以完成”的。比如說我等到了車,那是不是意味著“等”這個動作完成了呢?如果是這樣的話,那不如把“需要分格賓語”當作這個動詞本身的性質來記憶。
(2)這個表中有一些動詞也可以帶賓格賓語,但表達的是不同的意思。比如uskoa(相信)這個詞,表示“相信或信任某人”時,要用分格賓語:Uskon sinua. (我相信你。)而表示“認為某種說法為真”時,則要用賓格賓語:Uskon selityksen.(我相信這種解釋。)
(完)